柳爺子的小閣子

※中尉視角。

『吶，中尉，如果哪天我逃跑了，你怎麼辦？』

『別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，威斯曼……』

『你可是……白銀之王啊。』

■

「哈啊、哈啊、哈啊……」國常路猛然睜開眼，盯著天花板不停地喘氣。

又是那個夢……

揉揉額角，輕嘆口氣。

自從那天，威斯曼乘著飛船離去後，他每天都做這著這樣的夢。

一成不變的對白，令他煩躁。

那個吊兒啷噹的傢伙，即使在夢中，也露出那樣淒楚的笑，他抱著死去的姊姊時，也是那種表情。

心……有點痛。

他將手按住胸口，怎麼也減輕不了撕裂的感覺。

為什麼當時他沒拉住威斯曼呢？如果拉住他，或許就不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；或許他就會回頭……

擁抱自己。

到底該怎麼做，才能讓那個夢消失呢？

他已經不想再看威斯曼露出悲傷的表情了。

下了床，他倒杯水。撇眼，看到一旁擺著的相框。那是他和威斯曼的回憶。

相片中的威斯曼有著爽朗的笑容，他搭著國常路的肩比了個勝利的手勢，當時他們倆和威斯曼的姊姊一同到威斯曼家吃飯、喝酒。

『中尉，喝點啤酒吧。』威斯曼將啤酒杯遞到國常路的面前。

『我不喝酒的。』

威斯曼苦笑著，『啊啊……真不夠意思啊，中尉。我可是想好好地招待你啊。』

國常路沉默了幾秒，決定給他面子，接過啤酒，盯著上頭快溢出的泡沫好一會兒。

『啤酒是德國的故鄉喔。』威斯曼舉起啤酒杯，『今天喝的是Berliner Weisse，可能會有點酸。』

國常路小酌一口，確實有點酸，且還夾帶著苦味。

他果然沒辦法喜歡酒類。

『阿利，你忘了拿覆盆子了。』克羅蒂雅拿了覆盆子從廚房走出來，輕敲弟弟的頭。

『啊、謝謝姊姊。』威斯曼拿了幾顆覆盆子灑到自己的啤酒杯裡。『中尉要嗎？』威斯曼傾頭笑了下，令國常路心跳猛然多了幾下。

『麻、麻煩了。』國常路趕緊看著自己的啤酒杯應聲。他不敢讓威斯曼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。

威斯曼將覆盆子撒入國常路的啤酒杯裡，『加這個喝下去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喔！』

國常路喝了一口，面有難色。『……好酸。』

『哈哈、中尉真的無法喝Berliner Weisse呢。』威斯曼邊笑著，邊將國常路的啤酒杯拿過去。

『喂……』國常路眼睜睜的看著威斯曼將自己的啤酒喝下去。

『還是中尉的比較好喝。』威斯曼將嘴邊的啤酒泡舔了一遍，饒富興味的看著中尉羞澀的表情。

接著，趁姊姊回廚房忙的時候，威斯曼看著國常路，『中尉的嘴巴……也有泡泡呢。』

說完，便湊上前去，用舌頭將他嘴邊的啤酒泡舔得一乾二淨，國常路頓時炸紅了臉。

中尉可愛的反應讓威斯曼覺得很有趣，甚至起了想把他留在身邊的念頭。

『嗯，乾淨了。』威斯曼笑笑地說，要不是姊姊在，他早就將舌頭探入嘴裡了。

他起身，像沒事般走向廚房：『還有沒有披薩啊？姊姊。』

『有是有……我在烤馬鈴薯，披薩還要三十分鐘，你先去客廳待著！』克羅蒂雅揮揮手趕他到客廳。

『是、是。』威斯曼走回客廳，故意和國常路四目相交，『中尉，還要喝啤酒嗎？』

『不……不了。』

『你知道，被我碰過的啤酒都會是甜的嗎？』威斯曼輕笑著。

『不知道……』

『你馬上會知道的。』說完，他喝了口啤酒，再次靠近國常路。

這一回，國常路沒打算逃了。

或許，他對威斯曼抱有一點期待。

於是，他閉上眼。

『馬鈴薯烤好囉！』克羅蒂雅從廚房走出來，威斯曼將嘴裡的啤酒吞嚥下去，不斷地咳。聽到克羅蒂雅的聲音，國常路也馬上睜開眼。

『怎麼啦？阿利。居然被啤酒嗆到。』姊姊將烤馬鈴薯盤擺在桌上，『國常路中尉，請慢用。』

『……謝謝。』

克羅蒂雅笑了下，又走去廚房忙了。

突然，有種期待落空的感覺。

『抱歉啊，中尉。』威斯曼帶著歉容，『下次再告訴你吧，就我☆們☆兩☆個。』他故意強調最後四個字。

『好、好的……』拿著烤馬鈴薯，國常路小聲地說。

『國常路中尉，不介意的話，要不要和我弟弟拍張照呢？』廚房忙完後，克羅蒂雅拿出相機。

『好，沒問題。』

『太好了，這是我和中尉的第一張合照喔！』威斯曼邊說邊搭上國常路的肩。

『要拍囉！』克羅蒂雅對好焦距，說道：『一加一等於？』

『に（ni，日文的二）。』兩人齊聲說。

咔擦。

到現在，他還是不知道啤酒怎麼變甜的。

但，威斯曼的舌尖觸到他的唇瓣，那股悸動依舊存在。

即使不能再擁抱彼此，他仍會抬頭仰望著天空，捕捉飛船的身影。

只要這樣……就夠了……

輕撫著相片中威斯曼的臉，他苦澀的笑了起來。

他躺回床上，不一會兒便睡著了。

那是他最後一次夢到這樣的夢，只不過，對白有些許不同。

■

『吶，中尉，如果哪天我逃跑了，你怎麼辦？』

『我……我會想盡辦法抓住你。』

／後：

銀金文產出（噴淚）

本來沒有要寫這麼多的，啤酒情節是臨時想到的....被姊姊破壞真是太糟糕了啦！（其實是打太長了怕沒完沒了才讓姊姊出現......

因為實在太冷了，所以一邊拿吹風機吹打字的手.....(蠢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