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爺子的小閣子

/歷史腦補，動畫劇情和歷史相同，但以歷史當代還存在的人物為準，啃食注意/

新選組，是幕末的浪士組織，由幕府成立，表面上維護京都治安，實際上協助幕府對付倒幕派人士。在1864年與尊王攘夷派激鬥，為歷史上著名的池田屋事件，新選組一戰成名，聲名大噪。

1868年，鳥羽伏見之役，新政府軍擁有最新的槍砲兵器足以鎮壓新選組，使得一直以來僅用刀的新選組戰敗。幕府軍將目標轉向江戶，新選組受幕府之命前往甲府城迎擊薩長。

向來樂觀、又是個武士迷的近藤勇，因為被幕府軍事總裁賜與「若年寄格」的高位，變得有些得意忘形。新選組也改組為「甲陽鎮撫隊」，不再掛著「新選組」的名義出征。

這件事，沖田總司曉得。

即使不再是新選組，他也會永遠追隨近藤到底。

■ 

是夜，墨色布匹蓋住整片天，點點繁星遍布。總司將房內的拉門半開，迎著春風，將手裡的劍舉向明月，自語著，「我還能跟你一起戰到何時？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」

手摀嘴壓低劇烈的咳嗽聲，有肺結核的他，身體虛弱到連拔刀戰鬥都有困難，曾經他是個天然理心流的劍術高手，上次鳥羽伏見之役沒能出戰，他很自責，何時才能再為近藤效勞。

看著手心咳出的血，對染上疾病的自己感到痛心，他急忙拿絨布將血跡拭去。

「總司，我可以進來嗎？」廊上的拉門外傳出了聲音。

「近藤先生？」總司將絨布棄至垃圾桶，將方才拉開的門帶上。

沒待總司應聲好，近藤便開了廊上的拉門，總司看跪坐在門外的近藤輕笑著。

近藤進門後順手將拉門關起，走到總司面前盤坐，渾厚的嗓音關心地詢問道：「身體，還好嗎？」

「狀況還不錯，感覺快好了。」總司刻意動動筋骨，「近藤先生別擔心，我還能戰鬥。」

近藤蹙眉，瞥見總司的劍正放在身旁，猜測在他來之前，總司應該是在端詳自己的劍。原本還擔心他的身子，但看總司神采奕奕的樣子，便寬心了不少，「那就好，好好照顧身體，我等著你啊。」語畢便哈哈笑了幾聲。

「近藤先生才是要好好照顧身體吶。」總司望著笑開懷的近藤說道。比起自己的身子，總司更擔心近藤。去年十二月近藤被狙擊，所幸只有傷及肩部，不過近藤倒是不在意這點小傷。

「這沒什麼，我身體可好得很，你看。」他豪氣地拍自己受傷的右肩，隨後喊了一聲好痛，和總司兩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
笑到一半，胸中咳意湧上來，總司摀嘴不停地咳，他的身子從去年初開始便每下愈況，近藤看了滿是不捨，明明在這之前一直是很活蹦亂跳的孩子。

「抱歉，近藤先生……」總司笑得有些苦澀。

待總司咳完之際，近藤便發話道：「總司，你繼續待在這，等待松本醫師的指示吧。」

「咦？」總司有些錯愕，「近藤先生，你說什麼？」

「甲陽鎮撫隊會連你的份一起努力。」近藤頓了一下，「所以總司，你就等我們凱旋歸來吧。」

「近藤先生……不，老師。」總司對曾是老師的近藤勇說道：「我還能出戰，甲陽鎮撫隊請讓我一同參與，拜託老師了！」總司頭垂得低低的，遲遲不肯抬起。

這是總司頭一次請求他人，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不能戰鬥的一天。

 一向好說話的近藤這次說什麼也不讓步，「總司，我知道你想上前線，我肯定你的實力。但你的身體——」

 「我可以，請讓我……咳咳咳咳……」

「別開玩笑了。」近藤威勢凌厲的斥責總司，「這樣的身體只是去送死，別做以卵擊石的蠢事！」

總司仍舊沒抬起頭，面對近藤的責罵不發一語。

近藤態度由怒轉憂，語調也緩了下來，「好好思考吧，總司。新選組……不，甲陽鎮撫隊的各位都很擔心你的身體，趕快養好，大家會等你的。」近藤起身往門外走去，總司仍低著頭，道：「在我心中，新選組一直存在。即使改名，我，還是新選組一番隊組長……沖田總司。」

「人還是得向前看，是吧？總司。」近藤道完別有深意的話後，便離去了。

直到近藤關上拉門後，總司才緩緩抬頭。轉身看著放置角落的衣裳，那是從前新選組出任務所穿的羽織。他拿起那件水藍色的外衣、寬袂上印著山形圖案的羽織，過去外出巡查、殺敵都披上它，現在卻得和新政府軍一樣穿上緊身洋服，他不禁感概。

近藤是否被官位沖昏頭、捨棄新選組呢？最後離去的話，總司不明白。

■

鳥羽伏見之役後，隔兩天，緊接著是澱千兩松之戰及橋本之戰，近二十名隊士壯烈犧牲。甲陽鎮撫隊在戰後坐上駛向江戶的幕府軍艦，計畫從江戶行軍至甲府城。

擔心總司病情越發嚴重，土方也帶上總司，讓他得以至幕府醫院就醫。不過到了江戶，總司順從松本醫生的意思，至千馱谷的植木屋休養身子。

此時每個人都配發了一套洋服，為了讓新政府軍分不清敵我而設計。平時穿著和服戰鬥的隊士們只得乖乖穿上，腰際上不同於以往刀劍，而是一把步槍，看起來威風凜凜。

總司也收到一套洋服及步槍，在植木屋內總是久久盯著洋服。

「等我。」看著那套洋服，他喃喃說著。

■

 悠悠望著藍天，或許現在哪裡正烽火連天，他卻只能在屋內嘆息。

『好久沒有看到大家了呢……阿一他這麼厲害，新政府軍絕不是對手，土方先生還是一樣一臉嚴肅嗎？新八和左之應該也很努力的輔佐土方先生還有……近藤先生吧？』

再度執起他的愛刀，新選組的往事歷歷在目。

土方先生總是萬分正經，私下寫的俳句集被總司拿到，還朗讀出聲，土方先生羞得耳根子紅了大半；齋藤一雖然沉默寡言，但兩人偶爾會切磋劍術，平時也會一同出任務，是個十分配合上頭命令的好搭檔；新八雖然風流了點，但劍術也是新選組中數一數二的好手，對總司十分照顧；左之那傢伙總是和新八形影不離，不僅是個美男子，更是使長槍的高手……

『別開玩笑了。這樣的身體只是去送死，別做以卵擊石的蠢事！』

須臾，又想起近藤先生說的那句話。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戰鬥，也知道那是送死的行為，但身為一名武士，死要死得轟轟烈烈，只是近藤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做。

一旁的洋服映入瞳孔，細想近藤說的話，或許，他不該再任性地堅持所謂的武士道，即使上戰場，也只是累贅。現在他該做的，就是信任新選組。

叩叩叩、叩叩叩。

玄關外敲門聲不絕於耳，植木屋專門服侍總司的老太太前去開門。

「近藤先生？」總司看著來者走入他房內，有些欣喜。待在房裡足不出戶的他，床儼然成了最後的歸宿。

「甲州勝沼的戰爭不久就會開始，還是有些擔心你。」近藤先生笑容滿面的說：「一切都好嗎？」

聽到一直以來仰慕的近藤先生如此關切，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，何時才能再聽到他喚著自己的名……思至此，總司眼中的淚水不禁溢出。

「不好嗎？」近藤有些緊張問道。

向來樂觀的總司頭一回哭了，在近藤面前。

他搖頭，抽抽噎噎道：「請……請近藤先生連同我的份活下去……」

眼神流露不捨，近藤輕語，「我會的。」

低首緊握著劍鞘，二十六歲的他，第一次哭得像十六歲的孩子。

那天，除了離去前的道別，近藤沒再說半句話。

ＥＮ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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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後再聽這首歌，悲傷的感覺整個湧上心頭。

／後記：

在寫該篇時我連續輪播本首曲子不下五十次，只為了抓到悲傷的感覺。當然我盡可能把自己想成主角來詮釋本篇故事。

寫完後再反覆聽歌，看是否能夠有悲傷的感覺。希望有。

不過更希望沒聽歌就能感受到悲傷的氛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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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想以歷史混合動畫來寫，結果發覺不可行。

例如山南先生，歷史中他已在鳥羽伏見之役開始的兩年前死亡，但動畫中他卻還在。

故決定以歷史為準、動畫僅有人設個性相同，故沒有雪村。

以上，感謝各位的啃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