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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柔軟的床鋪上,遙翻來覆去,腦袋思路依然清晰,檜木香沁得他懷疑自己的鼻子也是檜木製。

他有點想念家裡的木床,躺下去閉眼一覺到天明。

所幸這種情況只維持兩個禮拜,但也夠折騰了。

住了幾個禮拜,浴室是他最常去的地方,三不五時織布累了就會跑去泡澡。

遙家裡是泡澡桶,一個人下去已經夠擠了。這裡好比澡堂,寬敞到能游仰式。等他存夠錢,也想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澡堂。

說起來,有陣子沒見真琴了,去看看他那邊的情況吧。

整理好儀容,遙便走出大門。侍女和僕人一致向他行禮,讓他頗不習慣。

看大廳內空無一人,遙就知道松崗凜又跑去別人家裡作客,好像叫御子柴來著……

算了,這不重要,反正就是一群富人花天酒地的聚會。

 

 

「啊……遙,你最近很常來這裡做生意呢。」正在窗邊擦拭花瓶的真琴,對遙的到來又驚又喜。他四處張望,表情疑惑,「咦?遙,你的駱駝呢?」

「在地主家。」

「地主家?你用走的過來?」真琴詫異地睜大眼。若說是做完生意要回家,好歹會把駱駝牽著、若說要去地主家做生意,也會經過他家,駱駝也該在的呀。怎麼說都不可能忘在地主家。

遙面無表情,「嗯,我現在都住在地主家。」怕真琴又繼續追問,他便把理由全盤托出。

「這樣啊……你來我家住也沒關係呀,雖然不能招待你什麼……」

「沒關係,都跟地主說好了。」再說你這裡也沒有織布機——

真琴眼神溫柔,「我這裡也沒有織布機,對吧?」

「囉嗦……」被看穿心思的遙轉過頭,這個對他瞭若指掌的幼馴染總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他的OS,老讓自己害臊,卻又拿對方沒轍。

「那個……你們現在還有水喝嗎?」

「大概一天一杯水吧。」真琴偏頭思考,「大部分還是靠水果過活。啊,不過上次你拿來的水幫了大忙,大概喝了一兩個禮拜。不用擔心,我們已經習慣了。」

真琴笑了笑,遙卻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
很愧疚,十分愧疚。

自己在松崗凜家想喝水就有水喝,想洗澡隨時都能洗。而這裡的人民一天最多喝上一杯水,有時甚至只能靠水果度過一天。

對這樣的自己,他感到噁心至極。

 

 

回到凜家後,遙心裡所想的都是怎麼把這裡的水帶出去給居民們喝。

他不是這裡的人民,更不是有權有勢的城主、地主,他只是個外人。但這裡有他的朋友,他無法視而不見。

平時想喝水,都是靠侍女拿一瓶子的水給他喝上半天。而瓶子被凜規定不准帶出門。

即便自己住在地主家、即便地主說他很隨興,但對遙還是很有戒心,做任何事情前都需要侍女上前詢問,一點自由也沒有。

只有去書房和泡澡間,侍女們才會悶不吭聲讓他進去。

說起來,松崗凜有說過「倒數第二間房不能進去」,那個房間要去泡澡時都會經過,每每總會看個兩眼。

既然這樣,把門鎖著或是請人守著不是更穩妥嗎?何必脫口說出,引起別人的好奇心呢?

 

於是,當他再度前往泡澡間,經過倒數第二間房前頓時駐足。

門扉之後的東西,讓他的好奇心佔據了整個大腦。

他決定一探究竟。

握住門把,輕巧地旋開。

 

——房裡只有一桶又一桶的大木桶,堆積如山。

大失所望,他還以為會有什麼驚奇的東西。

下一瞬,他想到了什麼,跑到大木桶前嗅著。

就算他身處在葡萄酒堆裡,久而不聞其香,但這麼近距離還是聞不到葡萄酒的味道,他鐵青著臉道出木桶裡的答案——

「是水……」

松崗凜囤積了一堆水。

原來平時喝的水都從這兒來的,他驚喜萬分,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將這些水帶出門。

拿布匹當掩護,把水瓶子帶出門這主意應該不錯,或者裝進他的水壺裡。

兩壺給渚、兩壺給真琴,其他居民就每天慢慢運。反正他出門,侍女和僕人都不會說話。

就這樣吧,明晚偷偷拿水壺來取水。遙暗暗想道。

方轉過身,被陰影中現身的人給嚇著。

 

「是誰允許你到這個房間的?」

凜倚著門扉,眉心緊蹙,目光如炬。

沒有什麼事比踩到地雷區更令人火大的了。

TBC. 

 

/後:

最後還是把TAG換回來了 (你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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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柳爺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